但是尽管有这笔交易在手,乔布斯还是知道,微软正在为Macintosh计算机和IBM公司的PC机开发别的两个应用软件:一个(最终)叫做Word的字处理程序、一个设计用来与Lotus 1-2-3一争长短的先进得多的表格程序Excel。乔布斯念念不忘的是当时两种最成功的计算机都有一个表格程序与之相联系:苹果II型计算机有VisiCalc,IBM PC有 Lotus 1-2-3。乔布斯也想为自己的Macintosh计算机弄一个电子表格程序,并且这个表格程序必须与PC计算机不兼容。 Lotus 1-2-3是波士顿的一对朋友——米奇·卡伯尔和乔纳森·塞克斯的智慧结晶。他们俩原先一起合作为Macintosh开发一个附加程序。当IBM PC计算机看起来注定要引起轰动时,他们认为它一定需要一个强大的电子表格程序,于是他们立即着手设计了一个。他们编写的程序充分利用了IBM PC计算机独到的硬件设计。相反,VisiCorp公司不愿意死守一种计算机系统环境来开发自己的软件,他们想脚踩西瓜皮,两头都下注,该公司的设计人员为几种不同的计算机系统环境改写VisiCalc,其中有一个版本是用于 IBM PC计算机的。结果,Lotus 1-2-3在 IBM PC计算机运行得像闪电一样快,而VisiCalc却慢得多了。 Lotus 1-2-3于1982年发布之后,捆绑了这种电子表格程序的IBM PC计算机的销量猛涨。苹果II型计算机是为消费市场设计的,而VisiCalc却是装在这种机器里卖给商人们的。相反,IBM PC计算机是专门为商人设计的,Lotus 1-2-3则是最适合商务需要的工具程序。无疑,商务计算机市场是赚钱的好地方,但苹果公司在这一块却拿不出像样的产品。无论是苹果III或是Lisa都没有像Lotus 1-2-3这样的“杀手型应用软件”,于是乔布斯决心改变这种局面。 乔布斯向盖茨提议,如果盖茨让Excel至少在三年之内不用在PC机上,那么他愿意取消他的Macintosh小组已开发的BASIC编程语言以便盖茨保持对Macintosh计算机语言市场的控制权。(那时,编程语言一直是微软公司的主要财源,因为盖茨相信,编程语言对他在个人计算机市场获得成功至关重要。) 这种出价不错,但对盖茨来说,还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他指出,BASIC的市场比IBM PC计算机的表格程序的市场要小得多。另外,盖茨提到苹果II计算机的BASIC使用许可证已经快到期了,需要续签(苹果公司于1977年获得了BASIC的10年使用权),他威胁说自己可能不会续签。这对仍然依*这款历史悠久的机器赚钱的苹果公司来说将是一大打击。但盖茨又提出了一个建议:如果乔布斯再答应一个条件,他就会和乔布斯做成这笔生意。这个条件也费不了乔布斯什么钱,反正他也是从施乐公司白捡来的:盖茨想得到在他尚未成熟的图形用户界面——Windows中使用Macintosh界面的一些要素的权力。乔布斯对这种建议嗤之以鼻。是的,苹果公司可能从在施乐公司的所见中获得了一些启发,但开发出这种界面*的是Macintosh小组的艰苦努力。这种界面属于他们。 表面上,乔布斯拒绝了盖茨的讨价还价。但私下里,他和苹果公司的总裁约翰·斯卡利进行了商量。斯卡利是来自东海岸的一个大学预科生,他通过给百事可乐公司的老板做女婿爬上了百事可乐公司的管理层。他说服公司用各种各样的瓶子和包装卖出这种软饮料从而一举成名。他的策略果然奏效,销售量呼呼往上蹿,他也成了华尔街的送财童子。在苹果公司漫长地搜寻新的总经理人选的过程中,他接触了苹果公司的明星人物,并踏入了“史蒂夫·乔布斯的扭曲真相磁场”并爱上了它。为了证明自己在百事可乐公司的成功不是*的裙带关系,他毅然辞职,完全成为史蒂夫·乔布斯的忠心追随者。 那时,乔布斯决定在自己下一个阶段要做的是把苹果公司变成美国公司中的巨人。斯卡利是在董事会和华尔街都很受欢迎的人,他希望通过与斯卡利共事,学会怎样做总裁。而且斯卡利对计算机和技术一窍不通,乔布斯能提供他这方面的知识作为回报。然后,当他一切准备就绪时,乔布斯就要出山,亲自担任苹果公司的总裁。 斯卡利和乔布斯讨论了盖茨的建议。据他们分析,当时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为Macintosh计算机找到最好的应用软件。软件是Macintosh计算机的阿基里斯之路。没有好的应用软件,买主就不会愿意购买这款计算机。 因此,他们拿他们内部开发的Mac BASIC做交换,以保证能续签到苹果II BASIC的使用许可证。他们还允许盖茨在第一版Windows中使用Macintosh的一些特性,条件是盖茨答应暂时不把Excel与PC计算机兼容。这真是一桩不可思议的买卖。 但又有一桩买卖送上门来了。1983年夏末的一天,正当Macintosh小组开足马力以赶在Macintosh计算机1984年1月的发布日期之前完成任务的时候,乔布斯又“开悟”了一回。这个一脸大胡子跑到苹果公司的办公室里来给他“讲道”的禅师”原先是施乐公司PARC的人。他的名字叫约翰·沃诺克,是参与研究开发施乐公司一项关于激光打印机(基于静电复印原理)和印刷字体的新技术的程序设计人员之一。这项技术又是施乐公司从未做过商业化发布的技术之一。看到自己的成果已接近市场化而又无力说服公司,沃诺克和一个商业伙伴离开了施乐公司,试图自己来销售一种打印机描述语言,这种语言能使计算机利用激光打印机打印出印刷质量的字体。这种产品叫做 Post Script,如果与佳能公司改进并生产的那类激光打印机(这也是利用施乐公司开发出而未商业化的技术研制的)相结合,就能使一个PC计算机用户打印出印刷质量的文本与图形。 但是沃诺克遇到的几十个风险投资家都不认为这项技术有什么可取之处。另外,在1983年,所有的人都希望从计算机里输出的东西必须是IBM兼容机器的作品,他们的打印机只要能打出铅字质量的页面就行了。 沃诺克为他的公司Adobe构想的产品是这样的:打印机一次生成一整页,然后将这一页传送到存储器,在存储中,一个鼓吸上色剂,然后将色剂熔化在纸上,最后把纸送出来。这个构想和施乐复印机有点儿类似,但有所不同,因为打印机和计算机连接。 沃诺克的构想虽然不太对风险投资界的心思,却引起了乔布斯这个完美主义者的兴趣:印刷字母比其他的字体都好看。最后,乔布斯说服斯卡利,他们两个一起哄骗董事会买下了正在成长的Adobe公司15%的股份,即340万股。这250万美元的投资拯救了Adoe公司,它使得公司有足够的资金开发它的排版系统,并作为新的苹果产品——Apple Laser Writer的配套部分进入市场,这意味着苹果计算机比IBM PC计算机抢先好几年有了配套的高质量打印系统。 尽管这一行动是成功的,苹果公司董事会里商人的埋怨声越来越大。他们认为乔布斯越来越失去了控制,而斯卡利不过是他的应声虫。(后来董事会被证明是错误的。桌面出版系统——这是Adobe的打印系统后来的叫法——逐渐成长为一个巨大的市场,也正是这一市场维系着苹果公司的生存。直到今天,苹果公司的最强项还是在出版领域独领风骚的Macintosh计算机。现在Adobe公司是一家价值16亿美元的大企业,其产品覆盖了从页面排版到照片修整的整个排版领域,而PostScript打印语言则在整个数字印刷工业中无所不在。)但是,1983年年末正是Macintosh计算机预定的发布日期,还不是兴风作浪的时候涸此,董事会在对Adobe投资一事上暂且依着乔布斯。 但到了1983年秋,当斯卡利和乔布斯向董事会展示他们计划在美国超级杯橄榄球联赛期间播出的广告时,他们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这段播出一次就要花费近50万美元的广告是这样的:一个美丽的姑娘、穿着绚丽的流行服装,走进未来世界的一群没有思想、像工蜂一样盲目干活的未来人之中,他们一个个看上去精疲力竭,像苏联古拉格群岛劳改营的政治犯。这些人拖着脚缓缓走到一块巨大的电视屏幕下,而电视上是他们的领袖放大的脸,他正滔滔不绝地讲着一些毫无意义的话。这个美丽的姑娘向屏幕掷出了一把铁锤把它打成碎片。接着出现一行字幕:“1984年不会像《1984年》的原因是什么?” 这是一则令人震惊、粗旷、大胆的广告。董事会一点也不喜欢它。他们认为太容易引起争论,而且确实也太贵了。他们要求把播出时间卖掉,但Macintooh计算机的市场营销负责人迈克·默里在寻找买主的事上不积极,所以最终广告还是播出了。 自从播出之后,全国上下都在谈论这则广告(后来,它赢得了年度最佳广告奖,并被《广告周刊》杂志评选为有史以来的最佳广告)。几天之后,在这年股东年度大会上正式推出了Macintosh计算机。乔布斯把它从装运的箱子里拿出来,放在一张桌子上,他要让这台计算机为它自己说话。观众狂喜之极,又叫又闹。当他们从会议厅出来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本薄薄的新杂志《Mac World》,这是专为这款计算机发行的杂志。这是乔布斯及其追随者向IBM公司发出的挑战书。 乔布斯夸下海口,说第一年就要卖出75万台Macintosh计算机。为了应付预计得像潮水一样涌来的订单,苹果公司还建了一个第一流的大工厂。但三个月过去以后,销售量下跌到一个月4万台。到1984年夏天,非常令人不安的消息开始在库帕蒂诺的计算机界流传开来。Macintosh计算机一个月的实际销量只有1万台,并且还在下降。到了这年秋天,按Macintosh计算机当时的销售速度计算,这一年只能卖到6万台——比苹果II型计算机两个月的销售量还要少。这款机器在办公设备市场惨遭失败——而这一市场正是能大赚其钱的地方。 Macintosh计算机为什么未能抓住这一有利可图的市场,原因有很多。第一,它能运行的应用软件太少了。连微软公司都对苹果公司感到失望;微软的程序员们觉得为Macintosh计算机编程太难了。Macintosh计算机发布的时候,流传着一个笑话,说Macintosh计算机有六个应用软件,即MacPaint、MacWrite、MacPaint、MacWrite、MacPaint、MacWrite。 这款机型的外表也对它造成了伤害。尽管它的小长方体外壳确实有点怪(一本电话簿大小,大约18英寸高),但它确实是当时市场上外观最“友好”的计算机。它有一个小小的嵌入式黑白显示屏以及键盘、鼠标和喇叭等。但它没有一点商用机器的威严厚重感,而且尽管它很迷人,它的数据处理能力严重不足。 因此,在1984年秋天,苹果公司推出了一款新的“胖Macintosh”,512K Macintosh计算机(512K指它的内部随机存取存储器的容量)。但Macintosh计算机的问题不仅仅在存储器上。它的键盘没有箭头键或移动键——因为乔布斯认为每个人都应该使用鼠标。他要强迫哪怕用键盘效率最高的人也使用鼠标。在一次争论中,他的市场营销经理迈克·默里曾经告诉他:“我们要针对的市场并不是28岁的百万富翁。” 但史蒂夫听不进去。他为什么要听别人的?在他看来,是他发明了个人计算机,他相信在这方面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人们到底需要什么。类似的,苹果公司提供的打印机——一家日本公司制造的,但贴上苹果公司商标卖的一种点阵式打印机——质量也很差,打出的商业信件看上去就像是业余电子计算机爱好者设计的机器打的一样。Macintosh计算机狭小的内存空间又使得它工作效率极低。因为程序要控制组成屏幕图像的所有像素,这使得程序运行得非常慢。 而且乔布斯还坚持拉斯金提出的把Macintosh计算机设计成家用电器的概念,不断地尽可能地使各个组件最小化。因此,没有设计扩展槽,想给这种计算机添加什么功能也就成了泡影。更根本的是,它还没有硬盘,必须外接一个软盘驱动器。即使是这种索尼3.5英寸软盘驱动器,乔布斯开始时还拒绝采用呢。只是在Macintosh小组的小伙子们熬了几个通宵通过实验性设计向他证明了这种驱动器和Lisa计算机用的驱动器相比具备多少优点之后,他才同意使用。从那时起,他就顽固地坚持用索尼磁盘驱动器。但这一决定也带来了一个大问题:新的磁盘驱动器与苹果II型计算机的驱动器不兼容,而后者曾是公司成功的一大法宝。这意味着几百万苹果II计算机用户不能使用新一代机器,除非他们再买一台Macintosh计算机。 到1984年夏天,Macintosh计算机成为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苹果公司两年只卖掉50万台Macintosh计算机,而三年前,IBM的销售量曾是它的三倍。 无疑,苹果公司陷入了困境。这家公司接连推出三款计算机,回回失败。它的武器库中惟一成功的计算机产品还是苹果II型计算机,沃兹10年前设计的老产品。Macintosh销售小组竭尽全力向大众推销Macintosh计算机理念,他们确实也吸引了其中最优秀和最聪明的一部分用户。它的界面由放在右下角的回收站、人字形、带形、密集的樱桃形等由MacPaint绘制和操纵的像素模式、由MacWrite产生的字体组成,吸引了一小队计算机迷。但对多数购买计算机的公众而言,这看起来有点像一个灵巧的玩具。严肃的商业用户宁可用IBM PC计算机及其仿制机,宁愿用Lotus 1-2-3电子表格程序。 不过,苹果公司一帮忠心的用户力捧苹果公司,使之到1995年成为一家价值60亿美元的公司。尽管苹果公司从未在个人计算机市场占到15%的份额(IBM PC计算机的兼容机占据了剩余的份额),但多年以来,它一直能够在整机出品量上与IBM公司并驾齐驱。这正是乔布斯已经预见到的市场,一时Macintosh计算机成为了PC兼容机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但是在1984年秋的苹果公司,情形却十分危急。关于大众为什么不“接受它”的理论一时成堆,但是没有一个理论是讲Macintosh计算机在设计上有什么错误,所有的理论都在讲这些愚蠢的用户有什么错。难道这些人真的看不到这种计算机有多棒吗?于是,苹果公司又像以前一样,祭起了市场营销策划的法宝。在1985年美国超级杯橄榄球联赛期间,苹果公司又播出了一则广告。这则广告的争议性更大。它反映了在苹果公司内占主流的看法。这则叫做“旅鼠(Lemmings)”的广告表现的是一队望不到头的商人,他们眼睛被布蒙上了,摸索着前进,嘴里说着:“我们要去工作。”接着,看见他们一个个从悬崖上掉了下去,直到一个具有自主精神的人拉开了他的障眼布,走出了这一行列。但是这则广告的用意太赤裸裸了,马上引起了负面反应。 在几天后的1985年股东年度大会上,乔布斯又推出了苹果激光打印机,标价7000美元,打算用它来和标价1000美元的铅字质量的打印机和标价500美元的点阵打印机进行竞争。为了修正过高的定价,他们增加了一个叫做Appletalk的联网系统。这个系统允许32个用户共用一台激光打印机,但这个系统本身很便宜,而且运行又慢。他们还提出了Macintosh Office方案,但这不过是针对商业用户施放的烟雾弹。 一个月之后,情况更加恶化。Macintosh计算机的销售量继续下跌。1985年3月,原先预计每星期要卖出两万台Macintosh计算机,实际上的数目还不到2500台。几名主要的管理人员引咎辞职。迈克·马克库拉和亚瑟·洛克告诉斯卡利,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控制住苹果公司局势。接着,就在罗纳德·里根授予两个史蒂夫国家科技奖章的几天之后,沃兹辞职了,因为他认为苹果II型计算机的成就受到了诋毁。关于董事会里发生了争斗和内证的传闻弄得满城风雨。当然,他们否认了,但是对立情绪显然很高,而且Macintosh小组的成员管不住他们的嘴巴。 接着,一批原Macintosh小组的成员,因为受不了如此沉重的工作负担,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公司。斯卡利觉得他不能再信任乔布斯了,乔布斯也觉得斯卡利太无能,决定运用他作为董事会主席的权力想法撤他的职。4月初,乔布斯和斯卡利为争夺公司的经营控制权进行对抗性的争斗。董事会倒在了斯卡利这一边,乔布斯输了。 一个法国人,让·路易斯·伽赛被任命为掌管有关Macintosh事务的负责人。毫不奇怪,他走进了一个充满仇恨和极度混乱的部门。伽赛自认为是一个产品设计天才,但他成名的原因在于他了解法国计算机零售市场,在他出任苹果公司法国分部的头头期间,他成功地出售了Macintosh。他立即着手改进Macintosh计算机那些明显的缺陷。作为苹果II计算机的超级拥护者,伽赛打开了Macintosh计算机,加上了扩展槽,把显示屏改成彩色。他做的改进是很简单,但是由于忙于内部争斗,苹果公司的人以前没有看到要提高它的性能是多么容易。 伽赛还成为了罢免乔布斯的关键人物。伽赛刚来不到几个星期,乔布斯和斯卡利之间的争斗就达到顶峰。乔布斯把这个法国人带到一边,私下里告诉他,他打算趁斯卡利出国之际召开紧急董事会,通过表决罢免斯卡利。他怎么能把伽赛当作自己的支持者呢? 这天晚上,伽赛参加了在另一个苹果公司高级职员家里举行的烧烤野餐。他把这个正在预谋的政变告诉了苹果公司的总顾问艾尔·埃森斯塔德,接着又告诉了斯卡利。第二天,在一次经理人员会议上,乔布斯和斯卡利大叫大嚷地打了一场嘴仗。斯卡利在会上要求每一个经理公开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个表示忠诚。这就决定了乔布斯在苹果公司的统治地位的终结。这场遭遇战广为传播,一个月后,乔布斯离开了公司去了意大利的托斯坎纳做漫长的自行车漫游。当他回来之后,他正式辞职并创办了一家叫做NeXT的新公司。 在乔布斯和斯卡利争权夺利期间,苹果公司做出了一系列灾难性的错误决策,这在以后的几年削弱了它的市场地位。直到90年代初,它的市场份额下降到10%以下之前,苹果公司一直保持对其硬件的专利权,拒绝任何人进行仿制。(几年以后,当乔布斯重新出掌苹果公司的大权之后,公司又回到原来的政策,再次禁止仿制自己产品的硬件。)这意味着,苹果的机器和规模生产同有多个生产厂家的PC兼容机相比,价格一直高出很多。苹果公司还未能为Macintosh计算机开发一个后继机型。它最后被迫把自己的命运建立在与IBM和摩托罗拉联手生产微处理器的前景上。但是,因为苹果公司控制不了这一联合体,这从一开始就无法防止专利外泄。 最后,由于它不能使苹果II型计算机与 Macintosh计算机兼容,公司还退出了它在教育市场的份额,毁坏了自己在那里的良好信誉。乔布斯离开公司两年之后,斯卡利最终停止了苹果II皿型计算机的生产。但不知为了什么,斯卡利一直未能弄明白PC机系列之所以如此成功,不是在于它们先进与否,而在乎它们之间能够共享数据和磁盘。这意味着买IBM PC兼容机能够在快速变幻的市场上得到买苹果计算机所不能得到的保护。 在整个80年代后期,伽赛证明自己有着惊人的产品预见力。苹果公司继续加强它的产品系列,成功地推出了一系列新的Macintosh机型,使得公司成为了桌面出版和图形艺术系统方面的霸主。伽赛还主持了Macintosh II型计算机和便携式Macintosh计算机等产品的开发工作。但最后,他和斯卡利都因为一项不成功的项目——牛顿手持计算机而被罢免。伽赛离开苹果公司后,创建了Be公司,并为Macintosh计算机开发出另一套操作系统。伽赛精明地力图把它卖给苹果公司。当时是1996年,公司正在为PC兼容机市场的成功和它自己僵硬的经营决策失败而困扰。但是,这笔交易告吹了。 在一场戏剧性的合并中,史蒂夫·乔布斯挣了一笔大钱,他把他正在走下坡路的公司NeXT公司卖给了苹果公司,获得了4亿美元的收入。这是他在苹果公司身上赚到的第二笔横财。(1985年他辞职并离开公司时,他卖掉了自己的全部股票,获得了2亿美元的净利。乔布斯的第三笔横财来源于Pixar公司。这是一家小型计算机图形和动画公司,在他还在苹果公司任职时他曾向它注入过一笔资金,帮助它走出困境。到90年代初这家公司在红火的IPO市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乔布斯在这家公司的股票也增值到大约10亿美元。)通过在最后关头及时出手,他干掉了伽赛,向这个10年前泄密的家伙报了一箭之仇。作为交易的一部分,他暂时出任苹果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最终实现了他最初的梦想:执掌苹果公司。这一次乔布斯笑到了最后。 这是一个浪子回家的故事。他能拯救苹果公司吗?闪电能击中两次吗? |